时淼

[添望] 孤岛

对于江添来说,在国外的那些年是最单调的。尽管那会他只有上学和照顾江鸥,丁老头两件事要做,但他还是有些忙不过来。


为了方便,江添选择了走读。直到上了大学,江鸥的情况没有最初那么差了,江添才住到学校宿舍里。但属于江添的柜子里放了只打开的行李箱,东西都放在里面——他又恢复了原先的习惯。


江添靠着打工和奖学金赚下的钱在学校旁边租了间房子。房子不大,一个人住刚刚好。又从丁老头那将盛望送他的那只猫接了出来。“带团长接出去住啦?有空也要带回来玩玩啊。”当时江添和丁老头说把猫先放他那,但它和团长长得太像了,于是丁老头总把它认成是团长。


江添的东西不多,很快就收拾好了。等他抱着猫坐在沙发上的时候,他才觉得自己适应了国外的生活,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。他坐在沙发上发呆,没来由的想盛望了。


以盛望的成绩,一定上了个不错的大学吧。上了大学应该会有更多人喜欢他的吧。国内前段时间降了温,不知道他生病了没,大概还是和以前一样金贵,吃药要挑牌子吧……


江添想的出神,无意识地叫了声“望仔”,怀中的猫居然应了一声,头往江添怀里蹭了蹭,像是在安慰他。之前丁老头叫它“团长”的时候,它总是不理人,老头有段时间还在纳闷团长怎么变得这么高冷。说来也巧,一直忙着忘了给猫取名字,“冥冥中自有天意”也算有了依据吧。从那天起,这只长得像团长的猫就叫望仔了。


上了大学的江添还是和先前一样,独来独往的,能躲掉的活动绝不参加。好像他生来就该这样,从小到大的朋友掰着指头都数的过来。只有高二那年是个例外,仿佛是上天在怜惜他,特意给他安排的一场美梦,时间一到,梦就该醒了。他就像一座孤岛,留不住想留的人,兜兜转转,又还是孤身一人。


直到后面跟了教授,一起研究的课题多了起来,才渐渐结交了些同门的朋友。


一次庆功宴,教授照顾年轻人的口味,把地点定在了烧烤店。虽然知道江添不参加这种聚会,陈晨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:“江添,晚上 吃烧烤去不去?”江添本想着拒绝,但听到“烧烤”时脑子一热,应了下来。


等到了烧烤店时,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,也没有他熟悉的人,更不会有人站在失物招领处等他招领,拉着他证明自己能走直线了。


江添顿时没了胃口,便一杯杯地陪着教授喝酒。


“江今天喝的有些多了,陈晨你送他回去吧。”回去前教授嘱咐陈晨。“好的教授,放心吧。”陈晨拍了拍对着手机发呆的江添,示意他回家。可一直到把江添送回家,他都没觉得江添与平常有什么区别。如果不是吃饭时江添在他边上,他都要怀疑江添这一晚上喝的是水了。


非要说的话,大概是今晚的江添看起来孤单了些吧。


只有江添自己清楚,他喝醉了。送陈晨离开后,他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。盛望以前总想看到江添喝醉后是什么样子的,可都没有如愿。反倒是出国后,江添喝醉的次数多了起来。


可能有些人骨子里就不愿麻烦别人,所以他喝醉时别人也发现不了。


在酒精的作用下,江添拿出手机给盛望打字,要发送的那一刻回过神来,把内容全删了。江添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。


机缘巧合下他又成了盛望的好友,只是盛望本人可能都不知道。没人知道在盛望通过江添的好友邀请是他有多少诧异与惊喜。他把自己伪装成了盛望的一个陌生朋友。靠着这个伪装,他可以逢年过节送上祝福,可以掐着整点说一声“生日快乐”,换来一句盛望微不足道的“谢谢”。但这些,都是“江添”做不到的。


江添当然希望盛望能知道这件事,他曾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疯狂的设想:告诉盛望,那个微信号是他的。江添知道,只要他这么一说,他们两就有可能回到以前。但理智告诉他,他不能这么做。且不说盛望那边,光是江鸥和丁老头就足够让盛望受伤了。那是他的刺,不应该刺向他爱的人的。所以就这样吧,做个陌生朋友就够了。


这个世界挺小的,在路上总能碰见些相熟的人。或许某一天,他也能在路上碰到盛望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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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可能会有点小虐,所以在彩蛋里放了一小段甜的👉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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